想摸狐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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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摸狐貍
衛挽提著劍，面無表情地走在林間小道上。
習慣了眾星捧月的日子，偶爾一個人似乎也不是不可以。
走著走著，似乎聽到了什麽聲音。
衛挽駐足。
自從在迷霧中失去與同伴的聯系，她獨自一人循著光的方向，來到這個沒有迷霧、看起來十分正常的世界，就再也沒有聽過其他聲音。
豎起耳朵，將大乘期的聽力發揮到極致。
似乎是幼獸哀嚎的聲音？
衛挽立刻變得警惕起來。
根據升仙臺已有資料分析，曾經的鄺寧界很可能是個屬於妖獸的世界，而根據方處珈的說法，銀臺圍混亂的時空很可能將她送到過去的鄺寧界。
妖獸，幼獸，這幾個字眼令衛挽面上表情變得覆雜起來。
她是一個人族修士，生下來就是這樣，可她有一個不能與外人說的毛病：喜歡毛茸茸的妖獸。
這聽起來似乎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，何況修仙界多有養靈寵的修士，專門的禦獸宗也是一個不小的勢力。
可衛挽是要成為升仙臺首席弟子的人啊！
升仙臺可是六大仙門之一，作為它的首席弟子，無論是天賦信心還是樣貌儀態都是無可挑剔、堪稱表率的那種，否則又怎麽能擔得起這般重任？
衛挽給自己定下規矩，絕不在人前暴露自己這一喜好。
一直忍耐著，並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，反而容易滋生心魔，幸好這被師尊及時發現了。
不要說那時候的衛挽，就是現在的衛挽，也不懂那時候的師尊為什麽會笑得胡子都飛了起來。
但師尊畢竟是師尊，當時的衛挽跪在地上，像是犯下欺師滅祖大錯的罪人，就差引咎自盡了。
簡直是羞憤欲死！
升仙臺的大長老並不明白自己的徒弟為什麽會對一件小事耿耿於懷，在細細詢問之後，依舊得不出答案，最後只好出了個主意。
於是，從那以後，在衛挽的儲物戒中，極其隱蔽的一個位置，甚至使用了專門的禁制，一旦外人窺探便會啟動自毀程序，多了一處毛茸茸的空間。
那是藏在衛挽心底的秘密。
這些年過去，衛挽的秘密藏的很好，心魔也沒有再發作，只是上次宗門大比之後，胥硯仙尊的講道大會上，那只九尾狐搖曳的尾巴，狠狠地點在衛挽心尖上。
於是，她又犯病了。
對了，九尾狐，狐貍！
衛挽忽然意識到什麽，剛才那個聲音似乎有點像是狐貍……
莫名地，衛挽想起隊伍裏那只狐貍，九尾狐來畔兒，她對銀臺圍的反應有點大，會不會是——
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，衛挽便禦空而起，循著聲音的方向極速飛去。
那聲音飄忽渺遠，又細碎不清，當衛挽認真尋找時，往往就失去方向，不知道從何尋起，於是只好停下來再次辨聽。
因此，耽誤了許多時間，但那聲音也終於是越來越近了。
終於，距離聲音的源頭已經不到百丈。
衛挽懸停在半空中，細細打量前方那片樹林，也就是狐貍叫聲傳來的方向。
她不是沒有懷疑過有詐，可是只要想起可能是那只狐貍，她就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。
更何況，在這個沒有頭緒的世界裏，衛挽與同伴聯系的所有法器都已經失效，就連師尊賜予的保命之物，她都不敢肯定是否有用，此時此刻，那聲音便像是救命稻草一般。
等到距離足夠近的時候，衛挽反而不著急了。
眼前的樹林是那種幾十丈高的巨樹，枝葉茂盛，遮天蔽日，所以地面上就只剩下低矮的植物和厚厚的枯枝敗葉，隔著老遠都能感覺到那種獨特的味道。
神識掃過去，沒發現異常的靈力波動。
不過也沒有停在目標上，因為直接的神識探查，可能會激起對方的反感，如今情況不明，還是小心為妙。
停了一會兒，沒有再聽到那狐貍的聲音，衛挽也沒有找到熟悉的氣息，她有點失望，於是提著劍，徑直飛到目標處，落在厚厚的落葉上。
夜黑風高，原該伸手不見五指的世界，有微亮的光。
目標就在大樹後，神識已經鎖定方圓幾十丈，任何風吹草動都不會錯過。
然後，衛挽踱著步子，緩緩繞到前面去。
一只毛色雪白的大狐貍乖巧地坐在樹下，若非身後九條尾巴搖擺著，真像一只大狗子。
衛挽腳下一頓，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家夥。
“餵？你看夠了沒有？”
是狐貍先惱了，聲音也很熟悉，氣息也沒錯，可不就是來畔兒嗎？
衛挽意識到自己的失態，她的心事一向不足為外人道，何況是面向當事狐，於是嚴肅地問道：“你當真是來畔兒？”
只要拿出審判者的高高姿態，迫使對方先解釋，那麽自己便無需做任何說明。
雖然有點壞，但是用來對付狡猾的狐貍，正合適。
九尾狐瞬間站起來，兩只前爪如人手一般叉腰，“我不是來畔兒是誰？你一個升仙臺的首席弟子，怎麽就這麽看不起人呢？”
衛挽不知道“升仙臺首席弟子”是怎麽跟“看不起人”聯系上的，只知道自己此刻心情極好，要維持嚴肅的面容並不容易，於是簡要說明情況。
九尾狐聽到“幼獸”幾個字時，莫名有點尷尬，然後放下爪子，四肢著地，“其實呢，我的情況也沒那麽覆雜，就是在霧裏迷了路，走著走著就到了這裏，然後就維持不了人形了，也不知道是為什麽。”
“我以本來面目見人，修為竟也低了許多，不知是著了什麽道，就想用聲音吸引同伴，沒想到最先過來的是你。”
九尾狐說到後面，自己也有一點不好意思，只是她自己都沒意識到，在衛挽面前未免也太暴露天性了，根本沒有之前小心翼翼的模樣。
因為對方在解釋，衛挽便可大大方方地細細打量，心中越發火熱起來。
好像摸一摸尾巴——
那手感一定很好——
不，不行！
對方也是只成年狐貍，堂堂大乘期的，這樣做不好吧？
這可是難得的機會，趁著對方虛弱的時候摸一下也不過分吧？要是這次機會過去了，以後再想創造機會，可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。
無數個聲音在衛挽腦海中響起，她面上的表情反而越嚴肅，越發像個正人君子了。
九尾狐不知道衛挽在想什麽，只是從對方的表情中猜測，於是這氣焰漸漸就下來了。
“那個，衛道友，接下來，你有什麽打算？”
終於聽到這句話，衛挽便順理成章地說道：“找其他人，或者找出口。”
九尾狐眼神一動，眼珠子一轉，遲疑片刻方道：“那，我可以跟你一起嗎？”
求之不得。
衛挽內心狂喜，面上卻不動聲色，只是道：“道友這樣，方便嗎？”
聞言，來畔兒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的狐貍身軀，嘆了口氣，“哎，我現在這副模樣，不能禦空而行，只能徒步，恐怕會拖累道友了。”
不知不覺，這狐貍還是回歸了狐族本能。
衛挽道：“帶上道友也無妨，只是道友不怕旁人看到你的本體？”
眼中陡然出現光，來畔兒沒料到這位升仙臺的真傳弟子會這麽好說話，開心地搖著九條大尾巴，“不怕的，不怕的，只要道友帶我走，怎麽樣都沒關系。”
這狐貍大概不知道自己的吸引力，逼得衛挽默默轉移視線，“好，那便與我同行吧。”
話音落下，衛挽單手掐訣，將狐貍帶上，一同禦空而起。
原本狐貍散著尾巴作出慌亂模樣，待確定衛挽是真的帶上她之後，這才穩穩地接受對方的保護，狐貍尾巴又翹起來。
衛挽已經不懷疑這只狐貍是假的，但她快要懷疑自己是假的，因為實在太能忍耐了。
看來功力又上了一層樓。
一人一狐在黑暗中飛了大約半個時辰，最後停在一個山坡上。
踏著柔軟的青草地，九尾狐忍住了想要打滾的沖動，睜大狐貍眼環顧四周，這個時間，以衛挽的遁術，早就離開了銀臺圍的範圍。
但是現在，看到的仍然是陌生的世界。
可以做一個大膽的假設，她們現在真的在另一個時空的某個世界裏。
“以我們看到的手段，如果只是要保護銀臺圍，已經綽綽有餘了。時空回溯，難道是想讓我們知道什麽？”
衛挽旁若無人地說出她那大膽的猜測，得到了一旁狐貍的認可。
“讚同，我變成這副模樣，應該是受到時間的影響。只要能出去，一切都會恢覆正常。”
衛挽低下頭問：“那你的天敵呢？還能感應到嗎？”
面對突然靠近且放大的人臉，九尾狐嚇了一跳，差點兒跳起來撞到人身上，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衛挽絲毫愧疚之心都沒有，若無其事地站好，“狐貍，你的天敵還在不在？”
這一次，九尾狐能感受到衛挽那壓抑的情緒，只是那一瞬間的感受，像極了幻覺，她如今正有求於人，也不好太過分，便假裝什麽都沒發現。
“那種感覺是沒有了。”
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修為倒退，所以感知不到了。”
“不過這不可能，對天敵的恐懼是刻在血脈裏的，哪怕只是一只剛剛出生的小狐貍，也能感受到那種壓力。”
“所以，我猜一下，會不會是環境變了，天敵不在這個世界？”
衛挽認為狐貍說的有道理，“你挑一個方向，我們再找找？”
狐貍困惑地反問：“你不是找了一個方向嗎？我們一直飛，除非回到原地，不然總會看見什麽吧？”
“有道理，那我們走吧。”
當第一縷陽光落在大地上，一人一狐終於看到一座城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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衛挽提著劍，面無表情地走在林間小道上。
習慣了眾星捧月的日子，偶爾一個人似乎也不是不可以。
走著走著，似乎聽到了什麽聲音。
衛挽駐足。
自從在迷霧中失去與同伴的聯系，她獨自一人循著光的方向，來到這個沒有迷霧、看起來十分正常的世界，就再也沒有聽過其他聲音。
豎起耳朵，將大乘期的聽力發揮到極致。
似乎是幼獸哀嚎的聲音？
衛挽立刻變得警惕起來。
根據升仙臺已有資料分析，曾經的鄺寧界很可能是個屬於妖獸的世界，而根據方處珈的說法，銀臺圍混亂的時空很可能將她送到過去的鄺寧界。
妖獸，幼獸，這幾個字眼令衛挽面上表情變得覆雜起來。
她是一個人族修士，生下來就是這樣，可她有一個不能與外人說的毛病：喜歡毛茸茸的妖獸。
這聽起來似乎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，何況修仙界多有養靈寵的修士，專門的禦獸宗也是一個不小的勢力。
可衛挽是要成為升仙臺首席弟子的人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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衛挽給自己定下規矩，絕不在人前暴露自己這一喜好。
一直忍耐著，並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，反而容易滋生心魔，幸好這被師尊及時發現了。
不要說那時候的衛挽，就是現在的衛挽，也不懂那時候的師尊為什麽會笑得胡子都飛了起來。
但師尊畢竟是師尊，當時的衛挽跪在地上，像是犯下欺師滅祖大錯的罪人，就差引咎自盡了。
簡直是羞憤欲死！
升仙臺的大長老並不明白自己的徒弟為什麽會對一件小事耿耿於懷，在細細詢問之後，依舊得不出答案，最後只好出了個主意。
於是，從那以後，在衛挽的儲物戒中，極其隱蔽的一個位置，甚至使用了專門的禁制，一旦外人窺探便會啟動自毀程序，多了一處毛茸茸的空間。
那是藏在衛挽心底的秘密。
這些年過去，衛挽的秘密藏的很好，心魔也沒有再發作，只是上次宗門大比之後，胥硯仙尊的講道大會上，那只九尾狐搖曳的尾巴，狠狠地點在衛挽心尖上。
於是，她又犯病了。
對了，九尾狐，狐貍！
衛挽忽然意識到什麽，剛才那個聲音似乎有點像是狐貍……
莫名地，衛挽想起隊伍裏那只狐貍，九尾狐來畔兒，她對銀臺圍的反應有點大，會不會是——
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，衛挽便禦空而起，循著聲音的方向極速飛去。
那聲音飄忽渺遠，又細碎不清，當衛挽認真尋找時，往往就失去方向，不知道從何尋起，於是只好停下來再次辨聽。
因此，耽誤了許多時間，但那聲音也終於是越來越近了。
終於，距離聲音的源頭已經不到百丈。
衛挽懸停在半空中，細細打量前方那片樹林，也就是狐貍叫聲傳來的方向。
她不是沒有懷疑過有詐，可是只要想起可能是那只狐貍，她就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。
更何況，在這個沒有頭緒的世界裏，衛挽與同伴聯系的所有法器都已經失效，就連師尊賜予的保命之物，她都不敢肯定是否有用，此時此刻，那聲音便像是救命稻草一般。
等到距離足夠近的時候，衛挽反而不著急了。
眼前的樹林是那種幾十丈高的巨樹，枝葉茂盛，遮天蔽日，所以地面上就只剩下低矮的植物和厚厚的枯枝敗葉，隔著老遠都能感覺到那種獨特的味道。
神識掃過去，沒發現異常的靈力波動。
不過也沒有停在目標上，因為直接的神識探查，可能會激起對方的反感，如今情況不明，還是小心為妙。
停了一會兒，沒有再聽到那狐貍的聲音，衛挽也沒有找到熟悉的氣息，她有點失望，於是提著劍，徑直飛到目標處，落在厚厚的落葉上。
夜黑風高，原該伸手不見五指的世界，有微亮的光。
目標就在大樹後，神識已經鎖定方圓幾十丈，任何風吹草動都不會錯過。
然後，衛挽踱著步子，緩緩繞到前面去。
一只毛色雪白的大狐貍乖巧地坐在樹下，若非身後九條尾巴搖擺著，真像一只大狗子。
衛挽腳下一頓，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家夥。
“餵？你看夠了沒有？”
是狐貍先惱了，聲音也很熟悉，氣息也沒錯，可不就是來畔兒嗎？
衛挽意識到自己的失態，她的心事一向不足為外人道，何況是面向當事狐，於是嚴肅地問道：“你當真是來畔兒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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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有點壞，但是用來對付狡猾的狐貍，正合適。
九尾狐瞬間站起來，兩只前爪如人手一般叉腰，“我不是來畔兒是誰？你一個升仙臺的首席弟子，怎麽就這麽看不起人呢？”
衛挽不知道“升仙臺首席弟子”是怎麽跟“看不起人”聯系上的，只知道自己此刻心情極好，要維持嚴肅的面容並不容易，於是簡要說明情況。
九尾狐聽到“幼獸”幾個字時，莫名有點尷尬，然後放下爪子，四肢著地，“其實呢，我的情況也沒那麽覆雜，就是在霧裏迷了路，走著走著就到了這裏，然後就維持不了人形了，也不知道是為什麽。”
“我以本來面目見人，修為竟也低了許多，不知是著了什麽道，就想用聲音吸引同伴，沒想到最先過來的是你。”
九尾狐說到後面，自己也有一點不好意思，只是她自己都沒意識到，在衛挽面前未免也太暴露天性了，根本沒有之前小心翼翼的模樣。
因為對方在解釋，衛挽便可大大方方地細細打量，心中越發火熱起來。
好像摸一摸尾巴——
那手感一定很好——
不，不行！
對方也是只成年狐貍，堂堂大乘期的，這樣做不好吧？
這可是難得的機會，趁著對方虛弱的時候摸一下也不過分吧？要是這次機會過去了，以後再想創造機會，可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。
無數個聲音在衛挽腦海中響起，她面上的表情反而越嚴肅，越發像個正人君子了。
九尾狐不知道衛挽在想什麽，只是從對方的表情中猜測，於是這氣焰漸漸就下來了。
“那個，衛道友，接下來，你有什麽打算？”
終於聽到這句話，衛挽便順理成章地說道：“找其他人，或者找出口。”
九尾狐眼神一動，眼珠子一轉，遲疑片刻方道：“那，我可以跟你一起嗎？”
求之不得。
衛挽內心狂喜，面上卻不動聲色，只是道：“道友這樣，方便嗎？”
聞言，來畔兒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的狐貍身軀，嘆了口氣，“哎，我現在這副模樣，不能禦空而行，只能徒步，恐怕會拖累道友了。”
不知不覺，這狐貍還是回歸了狐族本能。
衛挽道：“帶上道友也無妨，只是道友不怕旁人看到你的本體？”
眼中陡然出現光，來畔兒沒料到這位升仙臺的真傳弟子會這麽好說話，開心地搖著九條大尾巴，“不怕的，不怕的，只要道友帶我走，怎麽樣都沒關系。”
這狐貍大概不知道自己的吸引力，逼得衛挽默默轉移視線，“好，那便與我同行吧。”
話音落下，衛挽單手掐訣，將狐貍帶上，一同禦空而起。
原本狐貍散著尾巴作出慌亂模樣，待確定衛挽是真的帶上她之後，這才穩穩地接受對方的保護，狐貍尾巴又翹起來。
衛挽已經不懷疑這只狐貍是假的，但她快要懷疑自己是假的，因為實在太能忍耐了。
看來功力又上了一層樓。
一人一狐在黑暗中飛了大約半個時辰，最後停在一個山坡上。
踏著柔軟的青草地，九尾狐忍住了想要打滾的沖動，睜大狐貍眼環顧四周，這個時間，以衛挽的遁術，早就離開了銀臺圍的範圍。
但是現在，看到的仍然是陌生的世界。
可以做一個大膽的假設，她們現在真的在另一個時空的某個世界裏。
“以我們看到的手段，如果只是要保護銀臺圍，已經綽綽有餘了。時空回溯，難道是想讓我們知道什麽？”
衛挽旁若無人地說出她那大膽的猜測，得到了一旁狐貍的認可。
“讚同，我變成這副模樣，應該是受到時間的影響。只要能出去，一切都會恢覆正常。”
衛挽低下頭問：“那你的天敵呢？還能感應到嗎？”
面對突然靠近且放大的人臉，九尾狐嚇了一跳，差點兒跳起來撞到人身上，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衛挽絲毫愧疚之心都沒有，若無其事地站好，“狐貍，你的天敵還在不在？”
這一次，九尾狐能感受到衛挽那壓抑的情緒，只是那一瞬間的感受，像極了幻覺，她如今正有求於人，也不好太過分，便假裝什麽都沒發現。
“那種感覺是沒有了。”
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修為倒退，所以感知不到了。”
“不過這不可能，對天敵的恐懼是刻在血脈裏的，哪怕只是一只剛剛出生的小狐貍，也能感受到那種壓力。”
“所以，我猜一下，會不會是環境變了，天敵不在這個世界？”
衛挽認為狐貍說的有道理，“你挑一個方向，我們再找找？”
狐貍困惑地反問：“你不是找了一個方向嗎？我們一直飛，除非回到原地，不然總會看見什麽吧？”
“有道理，那我們走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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